尚斌踱步走下讲台，逐一检查考生证件，陈涛则站在讲台一旁控场。
奇怪，这个同学为什么一直趴着？
尚斌走到一名学生面前，发现那人正呼呼大睡，再看试卷，竟是一片空白。
“同学，醒醒……考试开始了。”尚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这名同学缓缓将埋在胳膊里的头探了出来，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。
他十分慵懒地打了个哈欠，漫不经心地浏览着试题，丝毫没有要动笔的意思。
一个字也不写，摆烂是吗？
尚斌无奈地摇摇头，他实在看不下去了，但也不好说什么，毕竟对方没有作弊。于是继续踱步，朝后排的学生走去。
他稍稍集中一下意念，瞬间将感知能力提高到常人100倍左右的水平。
此时，教室中飞进一只蜜蜂，他连蜜蜂翅膀的每次振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考场中有36名同学，尚斌在一秒钟之内可以精细地扫描4个来回。
每个人的小动作，微表情，乃至眼睛余光的路线，在尚斌的眼里都看得真真切切。
当他经过一名妆容精致的男同学身边时，瞳孔突然放大。
呕！
尚斌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。
没想到香水的芳烈放大100倍后居然是这种恐怖的味道……
他捂住鼻子，继续向教室后排行走。
突然，他捕捉到左侧五个座位开外的卷发男生用余光瞥了他一眼。
那眼神中夹带着一分恐惧，一分紧张，还有八分不可告人的心思。
尚斌不动声色地朝对方走去。
卷发男生正在用右手执笔答题，左手握拳，见到尚斌走到自己面前，左手似乎握得更紧了一些，右手也停了下来，两只手放在试卷上。
一切都没有躲过尚斌的眼睛，他柔声细语地说道：
“同学，请把手从卷子上拿开。”
卷发男生缓缓将手拿开，似乎不太情愿。
卷子上很干净，什么异物也没有。
“把右手张开。”
卷发男生嘴唇紧闭，眼神开始有些慌乱。
他缓缓展开右手——
除了一支笔，什么也没有。
“把左手张开。”
卷发男生一下子僵住了。
他愣在原地，接下来的十秒钟内始终保持沉默。
“请把左手张开，让我看看。”
卷发男生抬头看向尚斌，轻声哀求道：
“老师……你让我接着答题吧……”
尚斌不再说什么，伸手向对方左手抓去。
对方左手死死攥着，说什么也不肯松手。
尚斌没有发力，郝俊老师说过，不要与作弊考生起冲突，对方不主动配合，保留证据即可。
他松开对方手腕，缓缓摸出手机，将镜头对准对方，再次警告道：
“请把左手打开。”
卷发男生显得非常绝望，慢慢张开了左手。
他手心里果然攥着一份小抄，乍一看，只有3c3c方。